总结前代造园经验和当下流行时尚,藉以构建优雅的城市山林生活。是故,园主自身的文化底蕴对于园林的建造就显得至关重要。如晚明书法名家米万锺在北京所建的『勺园』,便以其内蕴人文涵养为人称道。当时孙国光游勺园后,感叹不已:
米先生好奇多慧,结构定不落凡……园不依山依水依古木,全以人力胜,未有可成趣者,其妙在借景,而不在造景。若登高临深,倚柯憩荫,无一骋怀而局于亭前之叠石、台榭之花竹,犹鱼游沼中,唼藻荇以为乐耳。
园林品味不重在其形构的雕饰和风格的效仿,关键在于能与主人身份相配。陈继儒的诗云:『主人无俗态,筑圃见文心。』正是此理。李渔曾说:『亭阁之中,墙垣之隙,皆可留题作字者也。凡遇名流,即素新句,视其地之宽窄,以为字之大小,或为鹅帖行书,或作蝇头小楷。』为了配合园亭厅堂的装点,匾额、中堂、立轴、对联、条屏等书法作品,不仅可以作为特殊的装饰物件,也可以暗示园主不俗的艺术品味。园林书法艺术,作为园林景观展示一种重要方式,也成为晚明时代园林的审美趣尚而更顺势风行。
如前举米万锤的『勺园』中,当时书额者除米氏外,还有其他书法名家。据孙国光记载:
门以内,无之非水也。而跨水之第一屋,曰:『定舫』。舫以西,有阜隆起,松桧环立离离,寒翠倒池中,有额曰:『松风水月』。阜陡断,为桥九曲,曰:『逶迤梁』,即园主人仲诏先生书额。逾梁而北,为『勺海堂』,堂额吴文仲篆。堂前古石蹲焉,栝子松侍之。折而右筒,为曲廊,廊表里复室皆跨水,未入园,先闻响屎声。南有屋,形亦如舫,曰:『太乙叶』,盖周遭皆白莲花也。从『太乙叶』东南走竹间,有碑焉,曰:『林於滋』……竹间有高楼,从万玉中涌山,曰:『翠葆楼』,楼额邹彦吉书……从楼中折而北,抵水,无梁也。但古树根络绎水湄,仍以达于『太乙叶』,曰:『槎橱渡』。亦园主人自书额。作为园林书法,一方面承载了景点介绍的功能,更重要的是与园林文化生态的融合和谐。故若有书法名家作文、撰联或题字,更能使园林生色,也可暗示自己交游与品味,如潘氏豫园内的乐寿堂,便有董其昌为之而作的《乐寿堂歌》,诗文『书于屏障,字径三四寸许』。-王世贞所建弁园的文漪堂,其三壁『间取《文选》诗句稍畅丽者,乞周公瑕一天球一擘窠书,是生平得意笔。』当时以草篆名世的赵宦光,也常为人题匾。如友人邹迪光便数次向赵氏索取题额,邹曾给数函与赵,其中有云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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